第(3/3)页 李睦更是进退两难。 若是求见祁祯,他刚杀了人,杀的还是洛阳重臣宋宜城的独子,手里握着的宋宜城通敌的证据纵使是真,李睦却也怕祁祯会因他先杀宋宜城独子之事,多生顾忌,不肯开恩重查旧案。 可若是不求见祁祯,祁祯此次来洛阳,本就是微服,李睦也不知,下一次能不能再寻见他。 这一进退两难,便在窗外犹豫了有一阵。 直到祁祯亲自翻出了窗,李睦心中一慌,当即逃了。 暗卫和李睦在洛阳城外不远处缠斗,暗卫们人多势众,李睦顾忌自己要求见祁祯之事,不能真伤了杀了暗卫,处处掣肘,渐渐落于下风。 那追他最紧的暗卫,甚至伤了他的右手。 李睦转而左手握剑,觉察情势实在不妙,便欲重伤追他最紧的一个暗卫,趁机离开。 剑锋刚抵到那暗卫身上,祁祯派来负责传话的暗卫便追了过来。 那暗卫扬声转告了李睦祁祯的话,李睦动作一滞,有些惊诧祁祯怎么知道自己要见他。 可李睦眼下也顾不得多思虑衡量什么,听了这话,当即便飞身离开了此地,往洛阳城内赶去。 此时天色已是凌晨,隐隐透出微亮。 李睦捂着渗血的手,脚下动作急快的往家中赶去。 他赶到家中时,那秦岳瞧见他竟受了伤,眸中满是惊色。 “怎么回事?什么人能伤了你?”秦岳震惊问道。 李睦进了家门后,并未回答秦岳的话,反倒先是看了眼玲珑卧房,问秦岳道:“有惊扰到她吗?” 秦岳闻言,也跟着看了眼卧房紧闭的房门,回道:“自然没有惊扰到,我一直守在这处,她没醒过。先看看你自己吧,这手怎么伤的?” 李睦确定玲珑安全无虞后,方才推门进了书房。 他取了伤药清理手上伤口,边处理着,边回话道:“宫里暗卫伤的。” 这话一出,秦岳更是大惊失色。 “什么?你遇见了宫中暗卫?那是撞见新帝了?怎么回事?你不是要求他给你们家翻案吗?怎么还惹上了宫里的暗卫?总不至于是行刺去了吧!” 李睦摇了摇头,不欲多言,只是道:“当然不是行刺,没什么大碍,不必问了,今日晚间,我还要去见一见新帝,到时还需你在院子看着。” 秦岳见他如此,也不再多问,只道了句:“好。”跟着便给他包扎伤口了。 另一头,祁祯已然到了刺史府。 证人压入了刺史府牢狱中,那刺史夜半起身迎驾,慌得不知所措。 祁祯见了他,却什么都不曾问,只是告知他,这几日会落榻刺史府。待大军抵达洛阳之时,再到军中驻扎。 此次来洛阳,祁祯是先大军一步出发的。 他来的实在太早,也着实是打了洛阳地界的臣子们一个措手不及。 祁祯来此的目的,也正是要打他们一个错手不击。 他此次来洛阳,一为整兵备战,二为清洗私通鞑靼的朝臣。 宋宜城,首当其中。 前世时,祁祯抵达洛阳,干的第一件事,便是杀了宋宜城。 那时宋宜城私通鞑靼,叛国之罪已是板上钉钉,纵使无有实证,可祁祯仍旧是动手杀了他,千刀万剐,犹不解恨。 可今生,如今的时局之下,宋宜城仅是私通还未叛国,而祁祯也不能在这时候,毫无实证就杀了一个地方重臣。 更何况,眼下宋宜城手中尚有兵权在握。 再者说了,眼下再如何,总还算是承平之世,比不得前世杀宋宜城之时,已是飘摇乱世。 祁祯若是无证据便杀了他,言官口诛笔伐不算什么,要紧的是令地方武将寒心,猜测是祁祯多疑,更不利于整兵备战。 那些前世私通鞑靼叛国的朝臣里,祁祯今生已然暗中撤了大半,独独洛阳地界的官员不曾动。 之所以不动,也是因为宋宜城实在太过谨慎。 旁的官员,祁祯总能寻到其余的缘由将其撤职,独独这宋宜城,什么都查不出来,只有个酒囊饭袋的儿子倒是屡屡犯事。 偏颇这宋宜城早早便自己主动给祁祯父皇上了折子,坦言他那儿子犯下的事,求祁祯父皇看在他老来只此一子的份上,能饶过了他那儿子。 老皇帝御笔朱批,允了。 祁祯自己也不能公然打他的父皇的脸,无法从他那儿子入手撤了他的职。 而宋宜城自己,又好似干干净净。 若不是祁祯有前世记忆,知晓宋宜城叛国,只怕也会以为,他是个一等一的忠臣清官。 宋宜城实在精明,以至于,祁祯前世杀宋宜城之时,搜遍了他府上,也寻不到证据,甚至还以为,是他精明至极,早早毁了证据。 直到后来李睦归降,才从李睦口中知晓,那些证据,是被李睦拿走了。 故而,今日知晓那杀了宋宜城的人是李睦之时,祁祯才会邀李睦前来一叙。 只是他不明白,为何那李睦要杀宋宜城的儿子。 前世那宋宜城的混账儿子,虽是酒囊饭袋,却也活到了祁祯动手杀宋宜城之时。 可这一次,为何死的这般早,还是死在了李睦手上。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