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祁祯避开了那老鸨和妓子,蹙眉压着恶心,到了那死了人的床榻旁。 尚还留守在祁祯身边的内侍,赶忙上去,拉了被子遮住了这死尸的下半身,唯恐污了自家主子眼目。 这死尸瞧着死的应是有些时辰了,绝不是刚刚被杀。 那黑影若是杀他的人,定然是在此地留了有些时辰。 “什么时候发现的死尸?怎么发现的?”他沉声问,问的是那妓子,眼睛却仍旧落在死尸身上。 那妓子哭的嗓子都哑了,抽抽噎噎的回话道:“奴家原是在伺候宋公子,不知怎的,后颈一痛,就昏了过去,再醒来时,就瞧见宋公子满身的血,倒在了床上,奴家又慌又怕,忙喊了人。奴家真的什么也不知情,奴家怎么敢杀人啊,这宋少爷的死真和奴家没关系啊,求求公子一定要明察秋毫,救奴家一命。” 这妓子哭喊着就要往祁祯这头扑,那内侍见状,赶忙将人拦下。 内侍拦下这人,口中劝道:“姑娘冷静些,若是与姑娘无关,自是不会追究姑娘您的罪责,您放心,我家主子,绝不会冤枉无辜。” 内侍如此说着,那姑娘仍是哭哭啼啼,口中道:“可、可这死的是宋家公子啊,宋将军定是不会放过我的。” 正查着尸体的祁祯,被这哭声吵得心烦,捏了捏额头,吩咐道:“将证人全数带去刺史府,取了我的腰牌,告诉扬州刺史,本案的证人,若是少了一个,便要他乌纱帽来抵。至于宋宜城,让他有什么不满,亲自来见我就是。” 祁祯话音落下,那内侍赶忙喊了几个暗处候着的暗卫来,将老鸨和这妓子,以及外头那些个宋宜城的精兵,一并带去刺史府。 房间内总算是恢复了安静,祁祯低眸接着查看那宋宜城的尸体。 他身上淌了太多的血,将他整个尸体都裹了进去,祁祯一时还真瞧不出致命伤口是在哪里。 他细细看了一会儿,才算是看出在哪里。 “把他脖子上的血擦干净。”祁祯沉声吩咐内侍。 内侍闻言,赶忙取了布来将那死尸脖子上的血给抹去。 这一抹去,那死尸脖颈上的十字刀口便露了出来。 十字刀口?祁祯眸色微滞,觉得有些熟悉,一时却又没想起来,是在何处见过。 他抿了唇,细细回忆了番,确定自己一定是见过这十字刀口的,一时却也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这刀口。 回忆了番想不起来,祁祯揉着隐隐发疼的眉心,只得作罢。 这也算是聚魂之后的后遗症,他虽全数记起了两世记忆,可每当要费神回忆些什么事,眉心却总是发疼。 大抵还是这记忆未曾融合彻底,需得再过些时日才能适应。 祁祯如此想着,也不急于现在想出来这刀口是在何处见过了,捏着眉心吩咐:“将这尸体,也一并抬去刺史府罢。” 吩咐完这事,祁祯便准备出了这满是血腥味的内室。 说来也怪,祁祯本该是早就习惯了血腥味的,如今却好似要比他之前,还要更加排除血腥味道。 他抬步往外走去,后头的内侍太监接着又喊了个暗卫来搬尸体。 两人刚一抬,那方才瞧着好端端的尸体,突然就身首分离了。 那脑袋顺着床榻滚了下来。 咚的一声。 祁祯回首看了过去。 那暗卫和内侍也愣了愣,随即便明白了,为什么这床榻上那么多的血。 若是寻常刀口,怎么都不可能流的了这么多的血。 可断首,却是血淌不止的。 暗卫和内侍恍然大悟,那半步踏出了门槛的祁祯,也在瞧见这断首后,猛然想起了自己是在何处见过的十字刀口。 一剑划出十字刀口,身首状似如常,稍一搬动尸体,便是身首异处。 这样的剑法,祁祯前世今生,都只见过一个人用。 “李睦。” 他声音低沉,唤出了李睦的名姓。 那内侍和暗卫都有些懵,不明白祁祯这声‘李睦’,唤的是谁。 对望了眼,问道:“主子,这李睦是谁?怎么未曾听说过。” 是了,此时的李睦,不以他的本名行走江湖,自然不会有人听过李睦的名字。 祁祯瞧着那尸首,突然笑了笑,朗声道:“吩咐下去,让追击那人的暗卫不必追了,转告那人一声,明日晚间扬州刺史府,祁祯,恭候大驾。” 暗卫和内侍皆是面色懵滞,不过却还是依着祁祯吩咐,照做了。 另一头,李睦已然和那批追来的暗卫缠斗了许久。 其实李睦在杀了那宋家少爷时,原本是打算立即离开的,可离开之时,却又察觉了暗处有人盯着自己,他悄身藏在了屋顶,往暗处一再打探,这才探出不对。 李睦前些年,是和宫中影卫打过交道的,那暗处的人的藏身身法之高,绝不是寻常的什么人家培养的暗卫,定是宫城之内的暗卫。 他想到秦岳说的新帝将御驾亲临洛阳,猜测这玉露楼里应当是新帝在。 李睦一直想着要为族人翻案,也求见过老皇帝,可是,他没有求来一个公正的答案,久而久之,便将希望,放到了彼时仍是太子的新帝身上,寄望着,这位太子来日登基,能重查冤案。 他来洛阳,初时是想再查一查洛阳地方官员,重遇玲珑后,便想着,先寻个安稳落脚的地方,这才在洛阳买了院落安家。 知晓祁祯即将御驾亲临洛阳后,李睦便一直候在洛阳,等着祁祯抵达后,求见他一面,重申冤案。 故而在知晓祁祯可能在这玉露楼后,他才犹豫了,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犹豫是不是应该此时求见。 这一犹豫,便错过了离开的时机。 那被他打晕的妓子醒了,而那处大批暗卫护卫的房间里,也走出了人。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