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有我在,無人能欺你-《替嫁千金馬甲掉后身價億萬》


    第(1/3)页

    蘇慈意的話,讓江承宴漸漸地失去了笑容。

    她看著外面飄飄的細雨,目光悠遠,唇角的弧度略顯輕嘲。

    “你看到這雨了嗎?它落下來的時候是有地方去的,它的去處是枝頭、是屋頂、是土壤、是世間萬物。”

    “連這雨都是有歸宿的,可我沒有。”

    “我媽媽走后,我就是一個人了。”

    蘇慈意也曾經想過。

    如果有朝一日她替媽媽洗清了冤屈,復完了仇,那么接下來的日子她該如何過下去呢?

    蘇慈意想不出來。

    她現在仍存在于這個世界的唯一支撐就是為媽媽報仇雪恨。

    如果把這最后一件事情做完,蘇慈意想,她大抵也不會想活著了。

    她就那么窩在搖椅上,蓋著江承宴的外套,腳尖輕輕點了一下地,搖椅就跟著她又微微晃動起來。

    蘇慈意順勢斂回了眸子,她托著腮,那雙澄澈的眼里裝滿了不屬于她這個年紀該有的厭世和漠然。

    “我是在八歲的時候被送到鄉下的,我走后不久,我媽媽就死了。”

    “她死了,我就也去死。”

    割腕,跳河,上吊,服毒……

    都試過。

    “我一次次地去死,但一次次的沒死成,我到底還是被救下來了。”

    “被救下來以后呢?我就沒日沒夜地學醫術,我的童年里有的只有藥材、醫書、銀針,其他的什么都沒有,于是才有了現在的我。”

    蘇慈意說話聲音很輕,平靜得像是在敘說的是別人的故事。

    江承宴在一旁看著她,喉結緊了緊。

    他的眼神晦澀不明,聽著蘇慈意繼續說道。

    “我的八歲就是我人生之中的割裂點。”

    “八歲以前我天真無邪,生活爛漫得像是童話里的小公主。八歲那年我就像是被打入了地獄,那時候除了我媽媽護著我以外,其他那些我相信著的人都想我死。”

    “那個時候,我才八歲。”

    說到這里,蘇慈意停住了。

    她抬起眼來,笑得很是諷刺,“所以,江承宴,你憑什么讓我相信你。”

    這句話,是陳述句。

    不是詢問,也不是反問。

    在那一瞬間,江承宴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臟有一陣的窒息。

    就是這一瞬間。

    現在的江承宴不會知道,在他今后的幾十年中,每每想到這個時刻,他都會一如既往地感到心痛。

    他張張嘴,喉中卻像是梗住了什么似的,酸澀得很。

    江承宴:“抱歉。”

    唯有道歉。

    蘇慈意斂起了那諷刺的笑容,不再看江承宴,而是坦然地用他的外套將自己包裹起來。

    好像這樣就感受不到冷意一般。

    “你不用道歉,這樣會讓我覺得你在可憐我。說來,你才應該好好操心一下你自己在江家的處境才是。”

    蘇慈意平鋪直敘,淡淡懶懶的音色敲在耳膜上,顯得格外溫潤柔和。

    她沒有想要挖苦江承宴的意思,而是實話實說。

    畢竟身為名正言順的江家大少爺在家宴的時候連餐桌都上不得,想來江承宴的日子也比她好不到哪兒去。

    像江家這樣龐大的名門望族,內部對于錢權的廝殺只會更狠厲,更不擇手段。

    江承宴沉默半晌,悄然隱去了深邃的眼底環繞著的看不清悲喜的波光。

    他看了一眼蘇慈意,薄唇猶豫過后還是輕啟,“我們的情況算是差不多吧,現在再差也差不到哪兒去了。”

    “因為,我不是有了你么。”

    夜色濃濃,江承宴和蘇慈意四目相對。

    他看見了女人眼中盛著的微微錯愕,世界都仿佛在此時變得靜謐下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