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吩咐暗卫道:“让人备上几件姑娘穿的衣物,朕出去一趟,你不必跟着,护好姑娘就是。” 他话落,将视线从内室移开,便抬步踏下了厢房门外的石阶。 其余候着的亲卫赶忙撑伞跟在一旁。 祁祯踏下石阶后,便出了医馆。 此刻外头雨水未停,亲卫撑伞伴在祁祯身后,也不敢多问。 医馆外的街巷雨水漫的厉害,屋檐廊下哗啦作响。 祁祯沿着马车来时的方向走着,跟着亲卫心中惊诧,猜不准主子的用意。 有一阵儿后,祁祯竟到了那处小院门前。 此刻洛阳的亲卫早已撤下,这处小院里,仅剩下了重伤倒在雨水中的李睦,和那一地被雨水来回洗刷的血水。 祁祯停步在小院门口,望着院落里头,驻足良久。 亲卫摸不透祁祯心思,看了眼祁祯身上的伤,心里虽担忧主子的身子,一时却也不敢多嘴,只能在一旁候着。 祁祯在门外立了良久,终于抬步踏进了小院里, 李睦就倒在院中雨水中,祁祯一踏入内院,便瞧见被血水浸着的李睦。 他抿唇走近,停步在李睦身旁。 而后,俯身低手。 亲卫恭敬撑伞跟着祁祯身后,猜测着祁祯深夜冒雨回返此地,究竟是为何而来。 想着难不成主子后悔了让这李睦自生自灭,决定回来结果了他? 出乎亲卫意料的是,祁祯在伞下俯身低手,却只是从祁祯身上取下了个坠子。 那坠子上系着个骰子,瞧着也不算多么精致贵重。 祁祯取下李睦身上的这坠子,握在掌心垂眸看着,眼里神色分外复杂。 坠子上沾染的尽是李睦身上血色,祁祯握在掌心,这坠子自然也将他的掌心沾上了血。 祁祯抿唇低眸,用干净的指腹细细擦去这坠子上的血污,瞧着它一点点恢复光洁如初的白玉模样。 这只坠子,虽然染血,可细细擦拭之后,便又恢复如初。 然而沈玲珑赠他的坠子,早就碎成了玉屑,无法修补。 祁祯喉头苦涩,将坠子紧攥在掌心,那骰子的棱角磨着祁祯的掌心,他自己也说不明白,为何深夜回返,只是来拿这一坠子。 亲卫眼瞧着主子神色低落情绪不对,犹豫再三,看着祁祯身上的伤,还是咬牙劝道:“主子,您身上还伤着,也不曾包扎上药,更不曾让郎中瞧过,这雨水天寒的夜里,在外头呆的时候长了,身子恐会不适。咱们不若先回去吧,何况,咱们出来也有一阵儿了,沈姑娘说不准已然醒了过来。” 这亲卫一段话里前头几句,祁祯都好似是未曾入耳,独独最后一句话,将他唤回了神。 他握着那坠子起身,垂眸看了眼雨水里奄奄一息的李睦,启唇道:“回去吧。” 祁祯踏出小院,身影在雨幕中渐行渐远。 亲卫撑伞跟在主子身后,先是纳闷主子此番回返,居然只是拿走了李睦的一个瞧着再寻常不过的坠子,竟未曾取李睦性命。随后心中又道,这样大的雨,那样重的伤,纵使主子不取李睦性命,阎王爷也得来索命。 他想,主子今日说,“生死由命”,可这命,大抵是不会让李睦活了。 医馆厢房里,玲珑果然醒了过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