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大家都坐着聊,也别站着了,多累人啊。” 宋父温和笑着道,上官夫人帮着说话。 众人也是刚知道,这面生的夫人,竟是上官家的大夫人,难怪不说话时这般有威严。 几位庶出小姐公子也来了近前,宋夫人虽不大管这些庶女庶子,但大抵也知道她们会些什么,因此还能夸上两句。 当说到宋棋琴艺极好时,一位夫人眼睛一亮,忙道,“我的女儿琴艺也不错,或许可以与贵公子聊上两句,是叫棋儿吗?” 宋棋被亲昵的称呼,脸有些红,十分不好意思般轻轻点头。 宋父看了眼那位夫人的嫡女,见长得也算周正,于是赞许道,“若有机会,便让两个孩子玩一玩。” 他见宋棋身边跟着一模样清秀的小厮,开口示意,“棋儿,叫你的随侍将这一碟子东西拿过去。” 算是日后可交往的意思。 宋棋身边的小厮瞧着不大专注的模样,宋夫人说了一遍竟还没动静,直到夫人都皱了眉,宋棋急急忙忙拍了那小厮一下,小厮才猛然惊醒,见周围那些主子都盯着他,脸唰一下就白了,视线不由自主求助的看向宋隐。 宋隐下意识低头,躲过那道视线。 “这小厮好生没规矩,伺候主子,竟还敢晃神,若是放在我城阳王府,定是要打一十板子然后赶出去的。” 小厮脸色更白,吓得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慌忙辩解,“夫人恕罪,奴方才在想六公子咳嗽了一声,仿佛着了凉,今夜要加一床被子,故没有听见夫人的话,还请夫人恕罪,不要赶奴走。” 说着说着声泪俱下。 宋父颇有些头疼的按了按额角,“叫你将这一碟子东西端给那边的夫人,还不快去?” 男子神色冷淡威严,小厮忙爬起来去端那碟子果盘。 路过孟言初时,他无意抬头看见了他的眼神,冷淡至极,带着丝丝令人心颤的狠意,吓得他心间一慌,本就被城阳王君吓了一回的心又经受了一回惊吓,没注意脚下,竟有些走偏了,不知踩在哪位夫人脚上,那夫人惊叫一声,将脚一下子缩回去,小厮自然有些站不稳,连人带果盘的摔在了地上。 宋夫人猛的一拍桌子站起来,连带着宋青梧也站直了,偏上官诺还在一边轻声说风凉话,“你家此遭丢了大面子了,包括你那个弟弟,旁人只怕会觉得他连一个小厮都□□不好,怕是影响声誉。” “啧,我知道,还用你说,言初离得近,我去看看他有没有受惊。” 上官诺:…… 你有夫郎你了不起是不是? 很快,宋青梧走到了孟言初身旁,还没看见脸时她就伸手,十分自然的将人揽进怀中,皱眉关切问道,“可有吓着?” “咳!” 宋父重重咳了一声,她又立马松手,但仍低声问,“可有吓着?” 孟言初轻扁红唇,点了点头,想靠着宋青梧,又因公公在此而不敢,只得自己站着,偷偷用手去勾宋青梧。 宋青梧也给面子,那只手来勾,她就顺势握住了,摩挲着安抚他。 只见方才摔倒的小厮似趴着缓了缓,然后急忙跪伏着身体求饶。 只是大约摔得狠了,他求饶的声音也断断续续,听着有些奇怪。 孟言初冷眼看着。 他怎能不认识这个男人,不就是被他遣出梧桐苑的知儿吗,前世与宋隐在一起,欺辱他甚深!令人作呕。 他本想放这人一马,没成想竟犯到他面前来了,男子微眯着狭长眼尾。 一个小厮,让宋家出了这么大的丑,宋夫人气的发抖,宋棋也白了脸。 那是他院子里出去的下人,若有什么问题,他这个做主人的名声自然也会受到影响。 “还愣着做什么,把这不懂规矩的下人拖下去。” 宋父看了一眼左右的丫鬟,沉声道,那两个丫鬟撸了撸袖子领命上前。 李行知看都不想再看那小厮一眼,气的冷脸闭眸假寐。 却听见有夫人惊呼起来,“啊,血,天哪,他流了好多血啊。” “啊,真的是血,我的天。” 宋父听见流血,又猛的睁开眼睛,一眼看见了那地上被拖拉出一条鲜红的血迹,小厮还捂着肚子痛呼出声,顿时瞳孔地震,上官夫人皱眉,开口道,“你们先松开。” 那两个抓着小厮手臂的丫鬟立时松了手,退到一边,只见小厮趴伏在地上,神色间痛苦难耐,汗流满面。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流血?” 谁家小姐不懂般问,有夫人道,“大约是怀了谁的野种,哪有摔一下就流这么多血的,王夫人脚上又没有刀子。” 王夫人就是被踩的夫人,只见那夫人神色也着急了几分,只顾着解释,“我可没碰他,是他自己没站稳摔的。” 周围夫人小姐公子一个个的只想看热闹罢了,但宋家的热闹岂是这么好看的,上官夫人示意其她人,“众位夫人小姐公子不如先去外面赏会儿梅花吧,诺儿,快招待夫人们出去。” 这便是不想叫她们留下的意思。 上官诺看了宋青梧一眼,她身为宋家长女,出了这种事自是要留下的,这一来反倒是她这个外姓人,如今竟要替宋家招待客人。 她摇头,但仍听话的上前,十分有礼道,“众位夫人随我来吧。” “哎,是上官小姐啊,上官小姐听说可是年少英才呢。” 上官诺严格说起来,身份也只高不低的,自然叫人心痒痒,只觉得自家嫡子或庶子,塞过去当个侧室也足够了。 宋隐莫名脸色有些难看,沉如黑水,过一会儿见城阳王君不动,更加多了分着急,试探性的问李茹,“世女,我们不出去吗?” 李茹看向她父亲,耸了耸肩,“父亲许是想看热闹了,之前你嫡父和你嫡姐看了我的笑话,他可记着呢。” 想到这,李茹瞪了宋青梧一眼。 宋青梧自然察觉到了,只是懒得搭理她。 果然,宋父视线扫过去,只听城阳王君撑着额闭眼说,“我有些晕血,此时怕是走不了了,还是在此坐一会儿吧。” “既晕血就更该下去休息了,免得污了您的眼睛。” 上官夫人道。 王君靠在儿子身上,神色疲惫,“不行,走不动了,还是在此坐一下吧,宋夫人不至于这般小气,连坐也不许本王君坐吧?” 上官夫人还欲说话,却被宋夫人拦了拦,“罢了,他要坐就让他坐着。” “屏儿,府医请来了吗?” “夫人,府医马上就到。” 无人关注的角落里,宋隐白了脸,与那跪伏在地上的男子遥遥对视,男子神色悲戚的向她求救,半晌,她咬了咬牙,狠心偏开头。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