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杨承烈(下)-《盛唐崛起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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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双手粗糙,指关节粗大,乍一看像是农人。可是他两腿间,却又非常明显的老皮,显然是长时间骑马造成。一个常年在马背上生活的人,又怎可能是务农的农人?还有,他身上伤口很多,虽然被雨水浸泡导致变形,但依旧能看出是刀剑伤痕。孩儿仔细观察,他应该在生前绝不平凡,应该是一个身手高明的武士。”

    杨承烈眼睛一眯,看着杨守文,久久不语。

    说实话,他不指望杨守文能有什么大成就,一辈子可以平平安安,就已经足够了。

    至于原因,他不想说,也不能说。

    可没想到杨守文的观察力居然这么好,而且才清醒过来,就能看出这许多的问题。

    杨承烈突然生出浓浓的好奇心,在犹豫许久之后,轻声道:“你还看出了什么?”

    杨守文想了想,接着道:“此人应该是在昨日夜间被杀,死前曾与三刀四个人进行过搏斗。”

    “何以见得?”

    “他身上有刀伤,有剑伤,不过致命的,确是被人用箭矢所伤。

    所以,孩儿觉得围攻他的人,至少有三个,甚至可能四个人。而且,发现尸体的现场周围,太过整洁干净,不像是搏杀现场。孩儿当时看罢了尸体之后就觉得,他应该是被人弃尸……昨天那么大的雨,凶手杀人之后不可能弃尸太远。于是孩儿就沿着山路往山里走,在羊尾巴发现了明显的搏斗痕迹,估计是真正的现场。”

    “羊尾巴?”

    杨承烈闻听,不禁轻轻点头。

    “你又怎知道,会是羊尾巴,不是在官道上?”

    “若是在官道之上,地形宽阔,并不适合伏击。而且,若死者是在官道上遇伏,向南三里便是村庄,向被五里便有军营。昨夜豪雨来的突然,如果我是凶手,绝不会在官道上设伏,太容易惊动他人,也太容易被发现,更容易令死者逃脱。”

    杨承烈不知可否,低头沉思。

    片刻后,他又问道:“你还看出了什么?”

    “孩儿还看得出来,这个人应该是常年在塞外生活。”

    “怎么说?”

    “他皮肤粗糙,显然是常年受朔风侵袭,身体上至今仍留有冻伤。

    另外,我刚才回来的时候,村中孩童告诉我,曾在昨日见死者进山,而且打听弥勒寺的位置。如果他住在孤竹,或是经常往来昌平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弥勒寺在何处。他当时还给了那个孩子两文钱,我刚才回来后,把铜钱浸泡在热水之中,发现铜钱上沾有很多油腻。但凡住在昌平或是羁縻州,大都会受影响,注意清洁。唯有那塞外的胡人,对此并不在意,所以那铜钱上才会有那么多的油腻。”

    杨守文说完,便抿嘴看着杨承烈。

    却见杨承烈的嘴角仿佛是不经意的抽搐两下,而后沉下脸道:“所有一切,不过是你的假设而已,没有任何证据。这件事,我会让管虎接手,你不要再过问了。”

    管虎,是杨承烈的手下,也是衙门里快手班头。

    一般来说,衙门里会设有三班衙役,统称隶卒。不过隶卒的分工不同,又有不同的称呼。比如在衙门里值守,审判时分立两边,押送犯人以及执行刑讯的隶卒名叫皂隶,类似于法庭上的法警;而负责传唤被告郑仁,侦缉罪犯,搜寻证据的隶卒,名为快手,如同后世的刑警;除此之外,还有民壮,值守城门、监狱、仓库,负责巡逻城乡道路,应付突发事件……这种民壮,类似于后世的武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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