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陈锦弦没有多耽搁,准备工作就绪以后,双手放好位置,嘴唇闭合。 声音旋即传出,弱起渐强,一幅开阔旷达的画面油然而生。 赵严松被曲调感染,不由闭上眼睛沉醉其中,仿佛身临无垠的草原之中,尽享平静和美好。 紧接着似乎看见了布谷鸟、燕子等在草原上飞舞旋转,鸟啼声清脆悦耳。 氛围逐渐变得热闹起来,他看见鸟群在上空嬉戏,一派生机。 即将到达百鸟争鸣阶段时,赵严松摒住了呼吸,神经紧绷。 能不能吹好这首曲子,就看能不能把握好核心段落了。 担忧之余,只见头顶上的鸟群越来越多,数十种鸟叫声交相啼叫,百鸟争鸣。 最后,鸟群随着凤凰逐渐远去,唢呐声减弱。 一曲奏完,赵严松两行热泪。 陈锦弦的演奏,完全超乎他的想象,将《百鸟朝凤》这首曲子发挥到了极致。 几乎挑不到任何缺点,每一处细节的把控都极好。 从头到尾,也没有出现过气息不足的情况,鸟啼声逼真极富感染力。 “陈先生,你吹得太好了!京剧和唢呐虽有共同之处,但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京剧唱得好,唢呐奏得妙的人。” “你师傅是谁?” “你学唢呐多少年了?” “你…” 陈锦弦连忙摆手,“停!” 这一连串追问,他听都没听过来,更别说回答了。 在京剧这方面,许鹤年是他的师傅。 但唢呐… 他要是说自己无师自通,赵老能信吗? “那个赵老,外面直播应该开始了,咱们出去看看?” 赵严松紧握住他的手,感动非凡。 唢呐,后继有人了。 前厅,宾客纷至,花圈放置两侧,直至摆不下了才挪到后院。 灵堂前鲜花堆簇,环绕着陆探微的照片。 陈锦弦这才得空看了一眼,是个和蔼可亲的老人,眼里有光噙着笑。 他郑重地鞠躬行了一礼,退出灵堂。 马路两边站满了人,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比他来时要多很多。 几乎整个梨花镇的人都来参加吊唁了,他们着一袭黑衣,站于马路两侧。 时而低头擦泪,时而畅聊陆校长生平,没人笑得出来。 村民们排着队送上花圈,双膝跪地、上香,在棺前痛哭。 “陆校长,谢谢你当初不顾病痛,到家里来劝说我家小宝读书,都是因为您,他才考上大学找了个好工作。” “要不然现在还在地里种菜呢,陆校长,你怎么走的这么早啊。” 中年妇女匍匐在地上,泪水沾湿了碎发,双目通红,迟迟不愿起身。 陈锦弦过去扶了一把,“人已经走了,请您节哀。” “陆校长肯定也不想看见你们这么难过。” 随后,中年妇女口中的孩子急急忙忙跑上前来,跪在灵堂前。 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 每一次头点地,都格外深沉。 他搀扶着母亲远去,两人相互依靠,身影消失在陈锦弦的视线里。 或许是内心深处被触动到了,他抬了抬眼皮,仰头看向天空。 不知道他离开的那一天,会不会也有这么多的人大排长龙,只为了和他问一声好。 对陈锦弦而言,这场葬礼是一场洗礼。 他更加坚定了要传承国粹的决心,不仅仅是为了完成系统任务。 是真真切切的,发自内心的,想要弘扬传统文化。 下葬当日,陈锦弦连同唢呐班子,八台合奏《百鸟朝凤》,气势宏大。 百鸟朝凤一共有九段。 第一段称之为序! 但是却没有具体的名字。 按照道上的规矩,百鸟朝凤第一段的名号,当是这位喜葬者的名字。 在陆探微的葬礼上吹。 那么这序,便是探微序呐。 正所谓唢呐一响,敬送亡人! 曲子看似声音轻柔,实则变化极多。 吐、滑、花、指、颤音! 吞、吐、垫、打、抹、压! 舌冲、气冲、反弹、反双、连弹、气唇同颤、指气同颤…… 各种复杂的技巧,在陈锦弦身上展现。 与之而来的,还有山中那些小鸟。 这便是华夏名曲—— 百鸟朝凤! 陈锦弦一口气吹完一整曲《百鸟朝凤》后。 身体没有半点不适。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