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不然怎么说还是儿子理解康熙呢?福全苦劝半天,说常宁有为将军的实力,不足以令帝王放下芥蒂,也唯有分析以朝中权力纠缠,方能说服帝王改变心意。 亲征噶尔丹是康熙下达的重大决定,他将此事看得极重。抱着必胜之心来做准备,可若是战事顺利,未来他需要考虑的便是朝中平衡问题。 只是……康熙深吸一口气,虎着脸问他:“刚才怎么不说?朕才拒绝了福全!”这会儿再劝他改变心意,可不是让他出尔反尔,自己打自己脸面? 胤礽眨眨眼,提醒道:“大姐姐她虚岁十九了,明年就要嫁去蒙古,还是乌库妈妈生前指的婚事呢!她那是直接嫁给蒙古科尔沁部台吉,到底科尔沁部也是早些年就开始支持汗阿玛的蒙古部族了,”胤礽对那时候的记忆已经模糊了,至今回想起来,唯有吴氏那句声声啼血的质问“大清公主就活该被牺牲吗?” “皇叔是大姐姐的生父,她出嫁前,汗阿玛不给她一个恩典见见生父吗?” 看,现成的梯子可不就递过来了。 康熙回过神来,脸色稍缓,夸道:“还是保成主意多。” 康熙命南书房拟定圣旨,送至裕亲王府邸,令裕亲王前往皇陵将孤身一人在那儿给先帝守陵的常宁接回。 福全郁郁寡欢,离开紫禁城后,看看天色还早,便找到京城中最繁华的酒楼散散心。他要了一间非达官显贵要不到的雅间,叫上一壶酒,连续痛饮了三倍,这才松出一口气。 酒楼底下有说书人在慷慨激昂地说着些什么,下边有些吵闹,大堂中的食客们兴致高昂,不断地有人掏出钱来递给小二,希望说书人再说得详尽一些。 是了,最近每一家茶楼酒楼都改用了说书人来热场子,比请舞姬跳舞,乐师伴奏都要赚得多,像这一家酒楼请来的说书人,那定是说书人中的佼佼者。 说书人:“那从外洋而来的传教士,见太医从针包中取出细长的银针,顿时惊呼‘上帝啊,你竟然打算用这东西扎人给人治病?!’” 有食客在底下起哄:“这红毛子没见识,不知道世上还有针灸这等医术!” 说书人:“可不!” “只看那病中哀嚎不止,只呼头疼欲裂的病人,在太医的针灸下神色渐渐柔和,那外洋传教士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了,张大了嘴巴叫道‘世上竟有如此出神入化的法术,这定是上帝创造的奇迹!’” 底下传来哄堂大笑声,所有人都笑疯了。 “好没见识的红毛子。” “还上帝,大清可没有上帝给他们奇迹。” 说书人:“从那以后起,这位原先以傲慢态度对太医不屑一顾的外洋人,变得谦虚起来,他跟着老大夫学习穴位、针灸,为了将大清的医术钻研透彻,又学起了汉字。” 故事到了这儿,已经到了尾声,底下食客们的兴致显然还未过去。 他们朗声对说书人道:“再说点,再来点。” 不够不够,不过瘾,还要更多! 越来越多人主动掏钱,只希望打动说书人再说些有趣的故事。 说书人一瞧小二送上来的银子,眼睛放光,轻咳一声,高声道:“既然大伙儿都想听,老夫再来说说那外洋人学汉字的趣事。” 叫好之声不绝于耳,那说书人又开始了:“却说那外洋人,为了学会咱们方方正正的汉字,如同小儿启蒙般,读起了《论语》、《孟子》。” 说书人:“子曰‘学而不思则罔’,他跟着朗朗上口念‘学不死则忘’‘学不死则忘’……” “哈哈哈哈!学不死就忘,教导他的先生没被他气死?” “自己的己,已经的已,他分辨不清,咱们京城人说话有儿话音,他找了个当地人教他念汉语,也跟着儿啊儿地说上了,学了个两三年,变成了个京腔外洋人!” 之后的故事,裕亲王没有再听下去,膳食吃完了,酒喝完了,而孤身一人在皇陵的皇弟还不知要多少年后才能回来,他们兄弟几个,几时还能再把酒言欢一回? 太子不帮,恐怕也是对常宁当年之事心怀芥蒂。可即使太子帮了,福全也不认为他能说服皇上,说不定反而连累他挨一顿训斥,所以福全并不怪他。 以前皇祖母在,她还能劝住皇上,现在皇祖母也不在了,再无人可动摇皇上心意。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