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发过去之后又过了整整两天。 墨景深依然没有给过她任何回复,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给她打过。 季暖在这两天的时间里去旁边的省市临时出了个差,再出差回来时正准备回公司,却忽然接到萧路野的电话。 …… 一个小时后,季暖站在公司附近的法式餐厅门外,看着坐在餐厅窗边的萧振君,又瞥见在外面停车场的车边单手插在裤袋站着的萧路野。 她先走向停车场的方向,萧路野见她到了,对她扬了扬眉:“真不是我纠缠你不放,是我爸这些天一直吃不好睡不好,想找你,又怕你不肯见他,只能让我想办法把你约出来,他想跟你聊聊。”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是你妹妹的?”季暖没针对他的话而说什么,但毕竟萧路野对她也算是不错的,她对他敌视不起来,也就直接单刀直入的问。 萧路野冷峻的眉宇一动,单手插着裤袋,低笑:“你觉得的呢?” “那时候你忽然把我掳到半山别墅上去,当时就已经知道了吗?” 萧路野看了她片刻,才道:“当时还只是猜测,我爸也是曾经并不知道你的存在,后来家里请来的一个老佣人的亲戚,曾是季家的佣人,无意中说到了这些事,我爸才对当初你母亲嫁到季家的事情起了疑心,经过一系列调查之后,又查出了你的生日,怀疑你并不是季弘文的亲生女儿。” “不过就算你真的不是季家所出,跟我的关系最多也就是同父异母,我对你这么一个凭空多出来的妹妹没什么感觉,可你却偏偏撞到我的枪口上,在我准备把时念歌带走时,你把我心心念念的小美人儿给救走了,你说,在明知道你有可能是我妹妹的时候,我应该怎么做?”萧路野边说边随手拿出了一根烟放进嘴里,却因为季暖站的太近而没有点燃,只是目色有些痞的看着她:“虽然的确被你给气的不轻,但也不能伤了你。当时也就只能顺水推舟将你带走,顺便叫半山别墅的佣人将你睡觉时遗留在床上的几根头发交给我们,我拿去做了亲子鉴定对比,才确定你果然应该姓萧,如果不是墨景深在我调查过你身世之后,适时的出现将你带走,恐怕我当时就会直接将你带回萧家,一切尘归尘土归土,把你交给我爸,我也能耳根清静不少。” “所以当时在京市,你帮我,完全就因为我是你妹妹?” “不然呢?”萧路野叼着烟,半眯起眼睛,似笑非笑:“你若不是我妹妹,我没事找什么麻烦?我向来对女人不感冒,你要是不是我妹妹,我管你是什么季暖还是季冷,就算你被容城给吞了,我也懒得吱一声。” 季暖:“……这么说的话,我如果不对你感恩戴德一点,是不是也太过份了。” 萧路野哼笑:“感恩戴德就不必,以后都是一家人,我是你哥,你做好妹妹的本分就行。” “……妹妹的本分是什么?” “比如,在抢女人的这件事上,你少向着秦司廷,我是在给你抢嫂子,你心里就不能有点数?” 季暖:“……” “那你怕是要失望了,什么哥哥妹妹的,这都是后话,你们萧家我根本就没打算认,但看在萧总你曾经替我撑过腰的份上,我跟你之间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至于你父亲……”季暖顿了顿,转眼看向餐厅里的萧老先生。 萧路野也没因为季暖这种冷情的而有所不满,只无所谓的笑笑:“我懂,他对我母亲薄情寡义,却对你母亲深情不悔了这么多年,最后落得儿子不亲女儿不认的下场,也都是自找的,我若不是萧家的儿子,怕是也不会留在国内,可毕竟萧家的家族责任在,如今我也只能做到兄长的本份,至于其他的,我尊重你的选择。” 季暖之所以今天会答应过来,是因为那次在季家时,匆匆的几句话就概括了她母亲的一生,她也有所不甘心。 有些事情,总该当着面好好谈一谈,毕竟现在已经是开诚布公的时候了。 季暖转身进了餐厅。 萧振君还记得上一次单独邀请季暖出来吃饭时,季暖的态度就并不是很和气,这一次在她身世大白之后的相见,季暖的脸色却是平静的让萧振君有些琢磨不透。 “萧老先生。”季暖招呼都没打就直接坐到他面前,将包放在一旁,淡淡道:“我肯来见你,是因为毕竟有生育之恩,但我和你之间的关系也仅止于此,希望你能明白,我是季家的女儿,我姓季,另外,还请你以后少去打扰我爸,请记住你当初与季家互不相犯的誓言。” 见季暖坐下的同时就直接端正了她自己的角色和态度,萧振君有一会儿没说话,季暖也是既来之则安之,不需要再说更多。 “我知道你怪我,我也知道你母亲临死之前是因为重度抑郁症,但就像季弘文所说的,如果她对我没有这份感情,最后也不会纠结了那么多年,最后把自己的身体都熬坏。”萧振君轻叹:“你母亲年轻的时候像你一样漂亮优秀,她自己靠着助学贷款和奖学金去了美国读书,恰巧就是我和季弘文同在的那所美国的商学院,我和你母亲从相识相知到相爱,是一个很浪漫的过程,中间也经历了许多轰轰烈烈的磨难,更使我和你母亲的感情更加的忠贞不渝,可几十年前的萧家,由我父亲和爷爷掌权,使用了各种手段将我逼回国内,为了保证你母亲的安全,保证你母亲在美国可以安然无恙的完成她自己努力争取来的学业,我不得不娶了家中安排的另一个女人。” “在这个期间,我的心都在美国,都在你母亲身上,思念成毒,才会在好不容易再见到她时,因为看见她的情绪崩溃看见她太过伤心而怕她出事,才会出此下策的将她强行带回家里……”萧振君耐心的轻声说:“暖暖,我不是季弘文口中的强-bao犯,我和你母亲是真的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