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苏酒不在意她的拒绝。 她收拾好东西,叮嘱道:“回去以后伤口不能碰水,如果觉得药膏有用,就派人去雍王府取——罢了,你这种人,就算觉得药膏有用,恐怕也拉不下脸面派人求取。我会准备好药膏,让侍女送去太子府。” 她正要起身,赵舞阳忽然拽住她的宽袖。 娃娃脸少女难得认真,“苏酒,大哥哥活着时,待你好不好?” 苏酒认真点头,“自是极好的。” 赵舞阳:“慕容鸣是害死大哥哥的罪魁祸首,我和谢容景都想置他于死地。但慕容鸣是太子的人,今夜打草惊蛇,今后更难接近。恐怕你还不知道,皇后把慕容鸣的安危交给了雍王负责,但雍王的枕边风,只有你苏酒吹得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苏酒默了默,轻声:“我会转告他,但他如何选择,是他的事。” 赵舞阳这才松手。 苏酒站在楼梯口,下意识回眸。 红衣少女抱膝坐在月光里,看不出在想什么。 她的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气质始终清寒,仿佛对任何事物都无动于衷。 低垂着的漆黑睫毛,遮掩住了瞳眸里的清冷,像是毫无感情的瓷娃娃。 苏酒记得,当年在金陵时她也是这种神情。 像月光般疏离冷淡。 多年过去,她和金陵的那群少年早已习惯戴着面具,在波涛诡谲的长安城里生存,并自诩这就是成长。 可如果所谓的成长,是让原本的自己长成别人的模样,那么这究竟是成长,还是夭折? 她看着赵舞阳,忽然轻笑。 她和那些少年都已逐渐偏离原本的自己,唯有赵舞阳,唯有这个总是一脸冷酷的小怪物,仍旧固执地留在原地。 她固执地守着过往,就像当年赵慎固执地守着星辰。 他们并不是怪物,他们才是时光洪流里,最难能可贵、初心不改的人。 苏酒踌躇了下,话语若有深意,“赵舞阳,其实月光也很美。” 赵舞阳一怔。 旋即,朝她扮了个鬼脸。 苏酒笑了,也朝她扮了个鬼脸。 苏酒轻盈穿过楼梯,在四海阁外抱住萧廷琛的腰。 萧廷琛摸了摸她的脑袋,“和赵舞阳说了什么?瞧着心情还不错。” 苏酒蹭了蹭他的胸膛,“小哥哥,每个人的一生,都应该遇见一只小怪物,然后和那只小怪物成为朋友。或许很多年后寻常朋友已经忘了你,但那只小怪物会一直记得。” 就像赵舞阳会一直记得谢荣致。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