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5 牢不可破的-《限制级末日症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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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加速度以爆炸性的方式增长。
一秒后,义体高川终于重新观测到了那条即时运动所形成的曲线少年高川和十体最终兵器始终保持着线性运动,哪怕这种线性运动太过超乎物理常识,而显得极为复杂诡异。义体高川很少达到过这样的速度,因为,已经完全超过了物理常识中“光”的速度。物理假设中所有运动物体超越光速后会发生的奇异变化都没有在义体高川的观测中产生,亦或者,也许已经产生了,但却已经是在个人所难以理解的更大更深远的宏观层面,亦或者是在同样无法理解的更深层更精密的微观层面。
义体高川认为,这便是双方的战斗“仿佛隐匿在某个看不到却能引起一部分感知的异度空间中”的原因。
又是二分之一秒过去,义体高川眼前的世界,就好似被揭开一层面纱,呈现出无法让人感到自己身处物质世界的奇异景象。天空、云层和海洋并没有消失,但却像是幻觉一样的布景,没有半点真实感。水几乎是停滞的,没有流动感,声音也很沉重,仿佛只是一个不完全的音节,再也嗅不到半点气味,感受不到空气对肌肤的抚弄,灵魂也好似快要跳出躯壳。
这是义体高川在过去从未到过的高速世界,也刻意不去跨越的速度界限。在这个世界里,似乎所有物质性和能量性表现出来的事物都是幻觉,却又十分的脆弱,仿佛自己随便动动脚,就会引起一场大雪崩。但这也不过是一种错觉而已,因为他此时并不是静止的,他不仅在运动,而且自身的高速运动也正是这看起来复杂又脆弱的体系的一部分脑硬体显示于视网膜屏幕上的数据,显示着这个在极速运动下所观测到的特殊世界到底是何等的坚固,哪怕再承受几百倍当前速度值的量级,也无法将这个体系凿穿哪怕是一个小孔。
世界看上去是脆弱,但实际却又是如此的坚不可摧,神秘学中所描述的那些“超越世界”或“毁灭世界”的言论,在眼下都变得荒诞不经,是真真正正的臆想。这样一种念头浮现在义体高川此时的脑海中:当自己身为世界的一部分时,自我的任何运动,都无法摧毁世界,而只会是摧毁自己,只是,当自己被摧毁的时候,自己所观测的世界也一定会不复存在,但也仅仅是“在自己活着时所观测到的世界”不复存在而已。
自己作为一个人,所观测到的世界是真实不虚的,但却又并不完整,却让人也因此觉得,也许有一个绝对完整,牢不可破,不会被个人的观测、运动和存在与否强烈影响到的世界,存在于此间。个人所观测到的脆弱世界,被这个牢不可破的固有存在世界笼罩着,彼此的关系,前者就像是后者的一种假象,一种偏差,一种错觉,一种基于个人理解和情感上的表象。
“所有将会被摧毁的,都并非真实……吗?”义体高川不由得喃喃自语。
倘若是以这个角度去观察世界,那么,这个依稀存在的牢不可破的真实世界,也似乎是不可能被“病毒”摧毁的,乃至于可以推论到,“病毒”也是这个牢不可破的真实的一部分而病院里的人们想要消灭的“病毒”,无法直接观测,仿佛不存在实体,让人觉得束手无策,仿佛难以挽回的原因,就在于大家所意识到的“病毒”,或许正是“某种牢不可破的客观真实被观测时所产生的错觉”。
义体高川的脑海中陡然翻滚出种种让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的假设:“病毒”其实并不存在,只是某种不以人类意志为转移,不拘泥于人类观测与否的真实客观变化正在发生,人们意识到了这个变化,却在意识到这个变化的同时,只能观测到这个变化的一部分,一个表面,所以才觉得有这么一种“病毒”存在。而且,人类将永远无法观测到这个真实变化的全部,无法从完全的角度去勾勒这个真实,于是让“病毒”显得诡秘莫测。简而言之,“病毒”是一种观测存在和客观存在产生偏差的结果,既不是观测产物,也不是客观真实,而就是偏差本身。
“病人”并非是被什么意志强行纳入变化,而是他们就是这种变化的一部分,乃至于所有“可以意识到这种变化的人”都是这种客观真实的变化的一部分,所以才能够对其有所反应,而所有这些反应其实也仍旧都属于这个牢不可破的真实发生连锁反应的一部分,才让人充满了无力感因为,人们所观测到的,全都是一种假象、偏差、错觉和表象,人类倚靠自身观测所触及的,所改变的,也仅仅是自身可以观测到的这部分假象、偏差、错觉和表象,实际并没有真正干涉到那个客观存在的,牢不可破的,极度广袤而复杂的真实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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