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源太郎被骂了个狗血喷头,仍然皮笑肉不笑,又一次把脸贴到窗户格子上,瞅着源三郎。“尽管你是敌非友,可我仍对你很是钦佩,真想把你刚才的话说给家康听听啊。” “再说一遍,我是不会回答你的。” “好啊,不高兴,你可以不说话。可得听好了。正如你所预料,德川果然来夺取这座城了,城池与外界的联络也早已被切断三个月。这么一说,你大概也会明白,暂不考虑援军的到来,我们目前面临的只有两种选择,一是与城池共存亡,浴血奋战到底;二是打开城门,伺日决战。因此,我们的意见存在很大分歧,反对开城者说,即使开了城门也会被赶尽杀绝,还不如血战到底。” 牢里的大河内源三郎眼睛微闭,像冻僵了似的一动不动。 “我也不用掩饰,跟你直说了吧。我就想起了你这人还在牢里。虽说如此,德川那边还不知你仍然活着,一定以为你早就死了……既然你好不容易活到今天,我想派你到家康的大营出使,肯是不肯?我早就听说你步行艰难,便特意为你准备了轿子。你去家康的营帐,城已经打开了,只有北面山谷的通路空着。这样,双方避免的伤亡就不下千人,这就是我的想法。” “……” “怎么样,如果我方誓死决战,德川的损失也不会少,你会立一个大功,你好好考虑一下。”这时,名仓源太郎突然发现源三郎早已打着轻微的鼾声睡着了,“哼,连听都不听啊?果然是个老顽固。”源三郎仍然在打着呼噜,这不禁令名仓源太郎咂舌。“牢卒,打开牢门。” “是……是,不知大人打开牢门做什么?” “做什么?这是你这个老东西该问的事吗?赶紧打开,少啰嗦!” 牢卒叹了一口气,把钥匙伸到锁眼里。他知道,牢门打开的时候,就是要对大河源三郎进行严刑拷打。他轻轻地唤了源三郎一声:“犯人,喂,犯人,快醒醒,醒醒。” 名仓源太郎对随从使了个眼色,让两名随从先进去。接着,随从一人端着烛台,另一人手里攥着刀跟了进来。 “把他叫起来!”名仓示意随从。只见随从一把抽出刀来,压在犯人的脸上。 “起来!” “吵死了!” “这厮在假睡。”名仓点了点头。“不用回答了……这么说,我只好除掉你了。你的旧主好不容易前来救你,你却连他的面都没见上就死去了,难道不觉后悔?” 被他这么一说,源三郎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你不要再啰嗦了,我和我家主公心心相通。三河武士既出口,就决不会改口。要杀要剐请便。老子要是怕死,能忍耐六年吗?” “好,给我斩了!”名仓的自尊心好像深受伤害,“哼!我可不会白白地就让你这么死了。在杀你之前,我倒要看看口吐狂言的三河武士,忍耐力到底有多强。喂,把他的衣服撕开。” “是。”随从答应一声,刀刃朝外,把刀伸到源三郎的衣服底下。哧的一声,衣服被割为两半,滑落到地,源三郎那脏得像朽木一样的肌肤裸露出来。 “冷吗?给他背上倒些热烛油,让他暖和暖和。” “是。”另一个随从把烛台歪倒,往源三郎的头上倒炽热的烛油。蜡油滴滴答答地从他头上滴到背上,立刻凝固了。源三郎依然微睁着双眼,定定地望着天空,连一个哆嗦都不打。大概是他的肉体已经干枯,或早就失去了知觉。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