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不详的预感-《黑帮大哥之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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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四喃喃地嘟囔了几句什么,说声“祝福二子”就挂了电话。

    空虚着心在沙上坐了一阵,忽然就烦躁起来,不知道自己应该干点儿什么。绕着屋子走了几圈,脑子更加麻木,老是想以前的事情。我想到了小杰,想到了孙朝阳,想到了涛哥和五子,内心更加孤独……这种莫名其妙的孤独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我小的时候就经常感到孤独,尤其是从我妈去世以后。我妈去世的时候我才刚刚记事,我常常在寂静的黑夜里看见我妈来拉我,她说,大远,你跟我走,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清醒过来以后,我就哭着找我妈,我爹会趴到我的头顶上说,你妈走了,她上天享福去了,别哭了,你弟弟都不哭呢。我很听话,不哭了,可是不哭了以后就更感觉孤独了……这种孤独让我的性格变得很坚强,让我在上学之前就认识了很多字,也比别的小孩会干活儿,家里的鸭子被我养得比别人家的都大,都干净。别的小孩刚刚学会加减法,我就学会了乘法,甚至还能背很长的一段圆周率。我还会利用从邻居老头那里学来的小曲打一个又一个漫长的夜晚……我还曾经是一个心比天高的小孩,从小我就知道做人应该有自己的志向和抱负。因为我觉得我爹当老师,可以骑别人都没有的大金鹿车子,所以我的理想是长大了跟我爹一样当老师;后来看见我们村里的民兵可以背着枪,很威风,所以我就想长大了当民兵;再后来我看见去我们村卖糖葫芦的可以有一大群孩子围着,我就想长大了当个卖糖葫芦的……上了初中,我的理想又变了,我以为当领导一定不错,到哪里都可以趾高气扬地给大家作报告,我就想当领导了,甚至以为当总理都没有问题。

    呵,现在我是什么呢?教师?民兵?卖糖葫芦的?都不是,总理?靠点儿谱,我是经理,饭店的经理。

    无聊地笑了两声,感觉眼前是一片黑暗,我什么也看不见,只看见一只黑色的蝴蝶在翩翩起舞。

    这只蝴蝶飞得很优雅,忽上忽下,没有一丝规律。它飞起来也没有声音,像一叶纸灰在黑夜里游荡。

    电话接二连三地来,全是祝贺二子结婚的,我接了几个,跟他们胡乱打着哈哈,它还是一刻不停地响,吵得我的耳朵都要麻木了。我把春明喊上来帮我应酬着,自己下了楼。大家正在吃饭,我闻到饭的味道就反胃,背着手走到了院子里。院子冲着马路,除了一辆接一辆的车,还有婷婷走过的姑娘。我取了一个老农的姿势蹲了下来,专挑漂亮姑娘看,这些姑娘可真傻,她们不知道我在看她们的胸脯和屁股,照旧袅袅地走,把屁股扭得像跳秧歌舞。我想象着,等我成了绝世大款,我要把你们全都划拉到我的身边,那时候,我的身边全是放着金光的钞票,美女们围着这些钞票翩翩起舞,全都光着身子,我像一只蜜蜂那样在她们的身边飞来飞去,在这个**上趴一会儿,在那个屁股上叮一口,然后嗡嗡笑着去追逐下一个更挺的**和更大的屁股……哈哈哈哈,我冷不丁笑了起来,这他妈叫什么事儿嘛。

    站起来溜达了一圈,冻得鼻子都木了,抄起手,用袖口来回蹭了两下鼻子,我缩着脖子回了办公室。

    春明还在接电话,我让他把电话线拔下来:“别跟他们瞎唠叨了,拿象棋去,我跟你杀两盘消遣消遣。”

    摆好棋刚走了两步,我的手机就响了,我以为又是那些瞎客气的,想关机,低头一看是我家里的。

    “杨远,”是芳子风风火火的声音,“我可让二子给气糊涂了,他非要去找你不可,我说你忙……”

    “哈,他就那么个脾气,你让他来就是了……来吧,正好我在下棋,我跟他杀两盘。”

    “你不知道,他又犯神经病了,穿上新郎衣服,要让你带他去海边看你爹呢,他说你爹在海边等着你们。”

    “这小子把梦当成真的了,”我笑了,“那就让他来,我让春明开车拉咱们一起去。”

    “我才不去呢,冻死人,要去你们去好了,”芳子在那边喊,“二子,来,你哥哥让你去,赶紧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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