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一曲慑万军-《游仙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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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曲之悲怆,感人至深,给人以抑郁感、倔强感,表现了一种含蓄而又艰涩凄凉的美。
突厥大军本就聚集在便桥北桥头,距离桥心极近,突利、颉利又在前军。忧伤的琴声传来,让两人情绪都忍不住跟着琴声走,沉浸在琴曲中的悲伤中。
桥中心那道人竟然还唱了起来:“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嗓门拉得长长的,声音甚是苍凉。
颉利、突利都不由莫名一悲,虽然词曲听不大懂,也不知道什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的诗句,但道人的声音极有穿透力,让他们都忍不住坠下泪来,连同能听到琴声的兵将,亦都双目通红,若有所感。
还是颉利心志坚硬,蓦地浑身一震,大喝:“兀那道人,使得什么妖法!”将突利等一众将士尽皆惊醒。
桥中心道人动也未动,琴声依旧,口中仍是凄凉唱着:“金满箱……银满箱……展眼乞丐……人皆谤……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
悲怆的曲调,让突利大为恼怒。他现在可是在领兵打仗呢,那道人却故意前来唱如此衰歌,一会儿命不长,一会儿归来丧,诅咒谁呢?
而且恼怒之余,也有些提心吊胆,因为随着那道人的歌声,他身后的突厥兵士气明显一降再降,眼看就要彻底没了。
突利心知不能再让道人唱下去,不然恐怕会不战自败,嘡啷一声,抽出腰间宝刀,刀尖直指桥中心道人,猛然暴喝:“呔!那臭道士,赶紧给爷爷闭嘴!”
然而便桥中心道人仍如若未闻,且胡琴之声越响,唱念间调门亦越发凄绝:“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愁愁苦苦的声音,让突利越发恼怒,越发不敢让道人唱下去。
“贼道士,你找死!”只见突利又一声怒喝后,蹭地一蹬,翻身上马。
旁边颉利稳重的多,拦了他一把:“突利小心,这道人来历不明,二十万大军当面,扔敢前来,且毫无惧意,恐怕其中有诈。你千万不要冲动!”
可突利年轻气盛,怎会那么容易听劝?不顾阻拦道:“叔叔放心,看我这就拿他首级回来!”说完一夹马腹,唏律律,马蹄铮铮,快速冲上便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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