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八章 木魅之眉 14-《安德鲁的咒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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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棵木魅的确长得非常的大,底下的根脉几乎将整座山都吞了,可不管底下的根脉分布得如何之广。对于这些根脉而言,它们的中心始终只有一个,就是这一棵木魅树。所有根脉延伸的尽头都是木魅,它们从木魅的身上摄取养分。山林之广,广到根脉不知藏于何处,可不管木魅的根脉如何藏隐,必然分布在树的周遭。

    人形汇聚成网,直接入土断割,绕着木魅三百六十度直接切下,就算外头的根脉分得再广,藏在再深,此时也只有断根的命。

    安德鲁的做法算是直接断了木魅所有的触角,就在根脉被齐断的那一刹,临动了。甩摆狂起的斗篷,像是周遭起了狂风一般,就在斗篷狂起的那一刹,冲溢而出的鬼灵直接顺着断切的根部渗了进去。鬼灵结的结界,空间内瞬间降至冰点之下,随着鬼灵快的袭笼,顷刻间木魅被彻底冰封。

    这一棵树,这一棵以人的魂和血为养分滋生的树,如今就这样被彻底冰封困锁。当木魅被彻底冰封后,临那狂摆不停的斗篷才逐渐平稳下来,鬼灵散去随后落下站定,临仰抬着头看着那一刻被彻底困锁在冰内的树。

    木魅,如今已是困锁,在确定这个妖怪不可能在如之前那般自燃后,安德鲁开口说道:“困住了。”

    “是啊,这一次总算困住了,不过……”木魅的确叫他们擒了,只时面对着这样一个巨大得就算几个大汉也不见得能揽包而起的大树,就算他们将它冰封困锁,能不能运回h市的妖监会,也是一个极大的难题。

    而这个难题显然安德鲁也意识到了。

    看着木魅,半晌没有出声,正是因着安德鲁和临都没有出声,那儿意识到事情以及解决得阴歌也走了过来。看着周遭宛如冰雪过侵后的世界,看着面前那封于冰下的树,阴歌知道这一棵树,恐怕跟那总是出现在自己身后的男人有关。

    跟那个男人有关,这一棵树,她必然不能让安德鲁和临将其带回去,只是眼下这一棵树如此巨大,加之安德鲁和临都在身边,就算她想毁了这一棵树,显然也是不可能的。心中虽然是动了意,却因极难,阴歌也只能暂且压下,而是走了上来,随后问道。

    “临大人,这棵树是您冰封起来的。”

    “恩!”

    “冰封起这一棵树,这么说来这一棵树不可能在作恶了。对了临大人,这棵树,是妖怪?”

    “恩!”

    “妖怪,树妖?真没想到我居然能见到这样的妖怪。树妖,虽然树妖总常见的,不过这个妖怪显然有些奇怪,临大人,这个妖怪您是不是想把它带回妖监会?”

    “恩!”

    “可是,如此巨大,如何将它带回妖监会?”不只是阴歌没有办法毁了木魅,就连安德鲁和临,想要将它运回几乎不可能。就在阴歌因着木魅的巨大而询问着接下应当如何时,她和安德鲁看到临突然动了身,来到木魅跟前。

    将木魅带回去,几乎是不可能的,可就算不可能,临也有自己的法子。来到木魅跟前,随后抬起自己的手,就在掌心贴到树上的那一刹,临的手直接探入冰下,随后深入木魅树中。

    手探入木魅的树内,斗篷之下谁也看不清临此时面上的神色,就这样低着头,任由着斗篷为自己的脸形成暗影,不过些许片刻,临的手再度抽了出来。空这手伸入,而等着临的手伸出时,她的手中却多了一样东西。

    绿色,透着幽幽的光,瞧不清是什么,那个东西就那样悬飘在临的两手间。也就是那个东西被临取出后,下一刻,冰下的木魅。

    自燃了。

    木魅最终还是毁了,不过同之前的那些妖怪不同,这一次是因为临从它的体内取出一物,它才突然**的。临究竟从木魅的体内取出什么,阴歌不知道,临也不打算说,不过这个村子的村民,却可以确定全部死了。

    他们本就是木魅眼中的祭品,既已在木魅的地界上生活了这么久,就算不被木魅吞噬,脚下生长出来的根须,他们这一辈子也注定不能离开这个村子。村民,最后都死了,不过本该全部死掉的村民,到还留了一个奇迹。

    那就是孙老太。

    对于这位打从一开始就用了心护着他们的善心老太,不管她说出的话如何难听,对于她的这一份心,安德鲁也是投以回报。所以在被老村长请入家中前,安德鲁就示意雪貂护在孙老太的身边。

    这个村子,如今落到这么个灭顶的地步,是这个村子的命。他救不来这个村子所有的人,不过孙老太,他还是能救下的。所以在木魅强行吞噬所有的村民时,雪貂现了形,硬生生的断了孙老太脚下的根须,将老太护在其中。

    因了雪貂的缘故,老太最后活了下来,也不知是否因着年纪到了,还是早就预料到这个村子必会如此,所以在看到村子的一片惨凄时,孙老太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悲哀,反倒还挺冷静的。

    坐在小道入口的石头上,孙老太明显在等着安德鲁和阴歌下山,等着两人下山后,孙老太这才抬起头,看着那走下的两人。小道的入口处,并不只有孙老太一人在那儿等着,君以诺也候等在那儿。当看到安德鲁下了山,并且察觉到山上的妖气散了,君以诺直接露出不屑的冷哼。

    对于安德鲁,永远别指望君以诺可以给个好脸色,所以面对着君以诺这一声冷哼,他是习惯的。习惯下的无奈,带了几分笑意,就是这一份笑意落后,安德鲁移了眸看着孙老太,眼中倒是闪了些旁的。

    闪过的旁意,也许其中还带了一些隐隐的愧疚,愧疚于没能将全部的村民救下。虽然孙老太不知安德鲁那眼中所闪而过的愧疚是否是自己的错觉,不过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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