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下-《太平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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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有没有搞错啊,这算怎么回事?!”
抱着几乎要炸开的脑袋,云冲波咬紧牙,咝咝的吸着冷气,好容易才把疼痛压制下去。
梦回前朝已不知有过多少次,但,被这样强烈的冲击硬生生自梦境中扯回现实,这却还是第一次!
努力回忆,云冲波可以想起的是:公孙三省向蹈海直承,当初石狗城下一番波涛,皆出自他的布置。
“我知道你很谨慎,主力都放在高处,就算我们决水相灌,也伤不了筋骨。”
但,蹈海却没有想到,对方的图谋,并不在摧毁北伐军的“力量”,而是他们的“声望”!
一直都有防备,大水灌来,小天**所受损伤不到两成,但大水入城,更横扫下游村寨,民众为鱼鳖者,何止十万!
本就是连环手段,决水灌城同时,帝京方已大肆宣传,动摇各地民众对小天国的支持,虽然也有及时作出反向操作,但大水灌城,受益者明明就是北伐军,以中立目光来看,终还是信着帝京多一些。小天国所能做的,也不过就是将这些负面影响在已方治下尽可能控制消除而已。
早就知道决水是帝京一方的把戏,云冲波对之倒不奇怪,但,一回想起公孙三省那幽深无情的目光和毫无感情的说话,他的愤怒就一阵阵的向上涌。
“行大事不拘小节,如果北王对在下这样用计还有所心结的话,只证明您还未具备制霸天下的气量。”
“不要说‘无辜者的性命’与‘胜利’,就算是‘同志的性命’,与‘胜利’相比,也都不值一提。”
犹记得,蹈海终于不能忍耐,刀气流溢,将公孙三省两鬓的发丝削落,赤裸裸的表现了自己的怒气,和生杀在握的自信。
但这并不能吓到公孙三省,他依旧站得笔直,更流露出轻蔑之意。
“没必要吓唬我,北王,我敢一个人来见你,就不会怕死。”
“我,只不过想来告诉你一些道理而已。”
清楚记得当时蹈海体内的真气是如何激烈鼓荡,记得似乎连周围那些无生命的存在都开始在这压力下惊惶颤抖,但,到最后,蹈海还是深深呼吸,卸去杀意。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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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
激烈的头痛再度袭来,云冲波捧住脑袋,并用力的按着太阳穴,却没法稍稍减弱点这疼痛,身体抽搐,汗出如浆,直过了好一会,疼痛慢慢散却,他才微微的放松了身体,无力的躺平。
(这都叫什么事啊!)
一回忆到公孙三省的那些道理,剧烈的疼痛就会袭来,令云冲波什么也没法思考,更不要说从记忆之海中汲取自己的目标,几番努力都不能如愿,到最后,他也只好很无奈的承认现实。
(这部分记忆被封锁了……奇怪。)
试着跳过一些,云冲波发现,自己很容易就能记起之后的事情,比如,蹈海再次放过公孙三省,比如,他对林嘉鼎发出警告,明确表示说对林家和其它世家不会有任何区别,除非他能公开林凤先的身份和给其以尊重,比如,他起程返回小天国,并且带着一个古怪的目标……
(天下最强?!他立志要成为在天王和东王之上,在所有人之上的天下最强,但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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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么事了?)
逡巡在朱家堡远处,时不时扫上一眼,帝象先满腹狐疑,却又无可奈何。
三更时分,快马蹄声骤起,惊碎掉禅智寺的宁静,来向留宿寺中的朱晓松传讯。
(不仅是他,朱家另外几支都赶来了……是出什么急事了吗?)
夜间跟踪至此,之后一直潜伏在侧,帝象先看到,从朱大到朱四各支的头面人物都已赶来,多是气喘吁吁,神色迷蒙,显然并不知道是为什么而来。
(总不会是那个笨蛋身份败露,被人抓起来了吧?)
眼见天色渐,帝象先终于作出决断,悄然离去。
(朱家不乏好手,那几个提亲的也都很麻烦,在没有头绪的情况下,不必冒险败露形迹……)
(反正,开心那个家伙命大的很,出不了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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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死了。”
朱家堡内,最机密的议事场所,平日里,朱家上上下下,总共也只有不到十个人够资格在这里议事。
但现在,这里却挤满了人,每个也是在睡梦中被喊来,大多数脸上都有着惺忪的睡意……当然,那是在他们听到这句话之前。
“你说什么?!”
神色中透着焦虑,更每每有些“力不从心”的疲意流露,朱子森努力的维持着秩序,却压不住厅中越来越大的嗡嗡轰轰。
直到,那乌沉沉的柳棺被四名家人抬将进来,厅中才有了暂时的平静,之后,朱晓杰朱晓松朱晓枫诸人眼神一碰,便缓缓起身,招呼秩序,至于中心意思,却只得一个。
闲杂人等回避!
不一时,厅中已显着空荡荡的,还留在厅里的,只有朱子慕,朱子森,三朱,以及朱晓材的妻舅,便连符问道等策士谋主,也都知机退出。
“请各位在厅外稍侯。”
摆出最长者的威严,朱晓杰一边斥退诸人,一边已拉着脸,向朱子森道:“子森,不是为叔责你,这件事,你作得太孟浪哩!”
三朱向来不睦,但今次,朱晓枫却罕见的附和朱晓杰,点着头道:“大哥说的是,子森,你惊动这么多人,太沉不住气了。”
朱子森擦擦汗,恭恭敬敬道:“两位叔伯责得是,子森知错了。”
却又道:“夜来变起仓卒,小侄才浅,不足临急,故将各位叔伯尽数惊动,便是希望诸位叔伯来主持大事,末要乱我一府分寸……”一度话拍得颇为得体,三朱脸上便都略现和霁,虽仍是道:“再急的事也要沉住气,惊动这么多人,总不是好事,年轻人到底还要历练……”口气却都松的多了。
冷笑一声,朱晓材那妻舅道:“朱公子好生客气,但我妹夫突遭横死,按说该报官缉看,公子也不经忤作,就这样收敛来了,不太合适罢?”
此人姓胡,唤作胡桴平,出身亦是凤阳左近士族,但比诸曾经入主帝姓的朱家,当然差上就不止一两班,三朱哼一声,都不理他,倒是朱子森恭声道:“叔叔责得是。但小侄实有苦衷。”说着便走近棺木,微微用力,将棺盖移开,道:“几位叔伯请看。”
朱晓杰仍是第一个便到棺前,探头一看,“噫”了一声,便无动静,后面朱晓松朱晓枫心下好奇,一边走近,一边道:“大哥看出了什么……”却忽地也是一声低呼,再不说话。
这一下胡桴平心中愈奇,挤上来看时,却也不见什么希罕,只见朱晓材双眉微闭,平躺棺底,胸前一处伤痕,也不甚大,但血痕四溢,隐成爆裂之状,再细看时,似乎是从里面炸将开来。
“是从背后下的手?”
抬起头,见三朱皆沉着脸,如蒙严霜,仍是朱子森答道:“正是。”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时,却被朱晓杰一抬手阻断了,哑着嗓子道:“胡兄,请出外稍侯如何?”
很客气的将胡桴平“请出”,朱晓杰的脸已完全拉了下来,看看朱晓松朱晓枫,道:“怎样?”
冷笑一下,朱晓松此时神色倒已恢复如常,看着两人,慢慢道:“听说……还有个目击的在,何不喊出来问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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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带出来时,阿服的脸仍是苍白的,一点血色也没有。
看到三朱的目光,她有着明显的瑟缩,而在朱晓杰要她说一说“发生了什么”时,她更如惊弓之鸟般,猛烈颤抖起来。
“我……我去给小姐挑颜色,结果,遇上了二爷。”
按照阿服的说法,她和平常一样,被带到内室去单独挑选,却没想到,朱晓材竟然也出现店中。
“二爷问我……问我一些小姐的事情,比如喜好什么的,我不说,他就骂我,还打我……”
听到这里,三人脸色都很难看,但也都没有开口。
“二爷还说,小姐再宠着我,又能宠几天,等和……和卜少爷成亲之后,就让我知道谁才是朱家主人……”
“老二他……好大的胆!”
一语说中心中最顾忌的事情,朱晓杰顿时大怒,若非面前是灵柩而非长桌,怕不早一掌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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