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好戏开场-《我佛手持a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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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叙燃望着黑影,头也不回地答道:“祂也不会现在动手,祂怎么会因为我们就打乱自己复仇的计划呢。”

    果然,来自山神的短暂窥视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很快,那只巨大黑影便再次消失在了庙堂外,仿佛他们看到的只是一个错觉。

    高台上正在装死假装自己不在的姬问柳也忍不住送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我还以为那时候祂要直接扑上来撕烂我呢。”

    叙燃:“不差这一会,半小时后再撕烂也是一样的。”

    姬问柳:“……我谢谢你。”

    说着,叙燃突然顺着梁木径直爬上神龛,打量半晌那些血液咒文所绘刻的纹路之后,笑了一声。

    她伸手抹去身体上的一部分图案,接着划破自己指尖,以血为引竟是勾勒起相似的条纹来。

    姬问柳有些难受地向后躲了躲,“他们画在身上的好像是人祭的咒文,你给改了做什么,是不是想要破坏祭祀典礼?”

    叙燃:“那样太麻烦了,我直接给改了个反式,最简单的那种。”

    她画完最后一笔,朝着姬问柳点点头,“行了,你出来吧,换人了。”

    空气中传来一阵微不可察的细小波动。

    华霄逐渐从神龛上睁开眼睛,足足九根机械巨尾的剧烈压迫之下,一把周身朴素的长剑上却发散着不亚于机械之躯的滔天气势。

    ……

    第一声鼓点响起,围聚着送亲队伍的人群自发退到广场的横线之外,只余伫立在漫天红绸缎之中的轿子。

    第二声鼓点,两名涂着惊悚媒婆扮相的人形缓缓行至轿门前,抬起惨白的手掀开了帘子。

    叙燃与外围的人群站在一起,听见自己身边一个小孩嫩生生地问道:“妈妈,为什么新娘子结婚,他们都不笑呀?”

    小孩边上的女人弯腰将她抱起来,涂着相同颜料的面目上似有悲哀。

    “因为新娘子要去另外一个世界了。其实大家心里都在恭喜她,只不过没有说出来罢了。”

    “可是为什么呀,新娘子不能跟我们生活在一起吗?”

    “宝宝,你记住,正是因为新娘子的离开,我们才能有继续生活下去的机会。”

    那小孩睁着一双眼睛似懂非懂,“哦,我知道了,我们应该谢谢新娘子才对。”

    “……对啊,谢谢她。”

    “嗯嗯,谢谢姐姐!”

    短暂的对话很快消散在愈发响亮的乐章之中,连细雨落在地上的沥沥声都被彻底掩盖。

    激昂到诡谲、喜庆到悲哀的乐章奏响到高潮,雨幕中的幢幢黑影搀扶着头顶红盖头的新娘,迎着漫天绸缎缓缓前行。

    红嫁衣,白纸钱。

    越喜庆,越悲哀。

    “来了。”

    身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蔺长缨脖颈处缠绕着一圈厚厚的绷带——这地方找不到一支凝血喷雾,只好用这种比较古老的止血方式——抱着手臂与人群一同望向这场诡异的“婚礼”。

    蔺长缨道:“早上的时候我出去找了一圈,没看到白星。”

    叙燃:“没事,他会自己出现的。”

    两人将目光越过缓慢行进的新娘,落在另一头的广场上某处人群的位置。

    “万俟跟几个大宗、还有黑市三大家还幸存的弟子,大概有不到十人。”蔺长缨淡淡道:“而且一旦正面对上,十有八九都是想要我们的命的。”

    “出去再跟他们算账,这里的局限性太强了。”

    叙燃看了一眼后便收回视线,“放心,一个都跑不掉。”

    于是蔺长缨也笑了一声。

    并不是错觉,乐曲的曲调逐渐变得阴邪起来,于此同时,头顶盖头的新娘被迎着架上了祭祀高台,正一步步顺着阶梯走向可以说是某种大型刑具的至高点。

    叙燃清了清嗓子,突然在人群颇为做作地大喊一声:“天哪,那是什么?!”

    只见她话音落地的方向,站在最前排的人第一时间感受到某种液体滴落在脸上的触感。

    那人一开始还以为这只是雨水,在嗅到一丝熟悉的腥味后才察觉不对劲,抬手抹了一把脸后随之叫起来。

    “是血!是人血!”

    人群中掀起轩然大波,他们不约而同地集体抬头向上望去。却看见中央处巨大的祭祀高台上,无数血流顺着凿出来的几条血槽往下渗血,可是真正作为祭品的新娘,却还没有走到最高的位置。

    “祭台上有具尸体!”

    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而为了对应他这句话,叙燃还特地架了把鸟狙瞄准马守正的尸体将他打落下来。

    砰的一声巨响,人群齐齐退开几步路的位置,望向狠狠砸落在地上的无头尸体。

    狐狸当时杀人的时候,为了第一时间让叙燃确认身份能替自己“作弊”,特地将马守正的头颅给撕扯了下来,此刻那颗头大概已经淹没在河川之底了。

    于是一时间无人知晓这无头尸体的身份,还是在一名与马守正有染的原住民看见佩戴的熟悉手套才反应过来。

    “这、这……是马干部,这是马干部!”

    “你胡说什么?!”

    很快有不愿意接受现实的人反驳他,“好啊,你这么诅咒马干部,小心遭报应!”

    “可是、可是那副手套就是……”

    “都别说了!”

    正在这时,被几个原住民簇拥着的长老终于出现在大众视野面前。

    叙燃认出来,为首的那个赫然是那天晚上,开口说要处决卯兔的干部。

    只见狄长老一挥手,几个原住民自发围成一圈将尸体与人群隔开来。而他蹲下身只往马守正头颅之下的断口看了一眼,便当机立断地摘下尸体佩戴的手套,查看起来。

    这个位置根本看不清具体的场面,但曾经亲眼看过到狄长老拥有的那双光滑整洁到不符合这个年纪双手的叙燃却知道,他是在确认马守正的手。

    果然,狄长老蹲下的背影以微不可察的幅度僵硬了一瞬。

    “……不是马干部,大家都放心吧。”

    只犹豫了一瞬间,他就将手套重新给尸体套上,面向人群这样道:“应该是镇子里有恶作剧的将这具无名尸挂到祭台上的,这样做的人我们一定会找到他并将之交由大仙处理,祭典是不可亵渎的。”

    这话一出,虽然绝大多数的人群依旧将信将疑,但是都已经说了不是马守正,他们不至于自找不痛快硬要去确认。

    “死一个同僚不如祭典重要?也是,本来这种时候就不可能让祭典延后的。”

    蔺长缨抱着手臂冷笑一声,“他们也只能骗骗这些有信息差的原住民了。”

    “死一个知晓‘长生’秘密的同僚,他们应该高兴还来不及,毕竟少一个人分丹药了。”叙燃顿了顿,又道:“我就是在想,这样的话不取消祭典,不就是相当于用马守正的血来祭祀吗?”

    蔺长缨:“谁知道,不过我今天早上靠近看过那个所谓祭台,血槽里面都发黑了,全是一层一层的血垢,想来他们也不在意纯不纯的问题吧。”

    蔺家主一针见血评价:“这个镇子跟人祭台一样,发烂发臭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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